露露公主的千层套路

露米 | 暮冬的新娘

约稿 by叽叽

*女装攻

*内含大量的R

01

怎么了,阿尔弗?你看起来不开心。

我心爱的宠物死了。阿尔弗雷德双颊酡红着,迷茫道,我原以为他只是走丢了,可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宠物?亚瑟疑惑,你什么时候养了新的宠物……不过“他”?阿尔弗,你一定很爱它,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

是的,他们都不如他爱他,所以都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扶在路旁呕吐着。夜里的空气混杂着他的呕吐物的气味,深入肺腑的酒精仍无法麻醉他的脑髓,不然他的脑中不会仍浮现出露西亚那甜蜜的神情。

“我是露西亚,希望能和大家都成为好朋友,请多多指教哦。”

死去的伊万·布拉金斯基重新来到了他们面前。他还是那么动人,那么惹人怜爱。他似乎变得更亲切了,如同女偶像,想要和每个人握手。

大家似乎依然很畏惧重生后的露西亚,阿尔弗雷德主动地握住了他被冷落的手。

“你好哦,美国君。”

露西亚对他微笑,像个天使。阿尔弗雷德一瞬感到了陶醉,随即又感到了浇头的冷意。看向他的如梦如幻的紫罗兰眼瞳中,没有熟悉的厌恶与轻蔑。只有亲切的笑容。

他好像真的变了。在众叛亲离、失去一切之后,重生后的露西亚似乎失去了原本的那份妄诞。他变得亲和、柔软,他会倾听他的人民的声音,会和周边的国家握手,会和他握手,冷静地注视他,好像他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国家。

不对,那不是他的伊万。

阿尔弗雷德晕乎乎地想着。露西亚回来了,那他的伊万呢?伊万去哪了。他亲眼看着他的伊万下葬,目送他被送入那漆黑的地牢。伊万很怕孤单,如果他在地狱迷路了,是不是还在哭着寻找英雄将他带离?

他不寒而栗。不可以,怎么可以把伊万留在那种地方?如果伊万还在那里……英雄必须要把他救出来。

/

阿尔弗雷德来到了墓园。酒精使他的步履仍有些摇晃,然而在对伊万的使命感的驱使下,他正确地来到了这里。夜晚的墓园阴森而冷寂,整齐地排列的墓碑像是通往地狱的阶梯。……伊万在那最深处,阿尔弗雷德想着,风使他的大脑更清醒了。

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墓碑还是和先前一样,冷清而鲜有悼念的礼物。他还能看到他上次来送的花,已经枯萎了。泥土湿润平整,长出了杂草,像是伊万的眼泪养育了它们。如果露西亚是伊万,那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在坟墓的底下,伊万究竟还在那里吗。

阿尔弗雷德徒手挖向墓地。如果亚瑟在这里,一定会说他疯了。他可能确实疯了,伊万的死带走了他的心脏,只留下他的神魂四处追寻他的身影。泥土很松,对他来说,想要令这片土地消失轻而易举。他很快便看到了被掩埋在坟地下的、伊万的所在,刨除周围的泥土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棺木。

阿尔弗雷德的呼吸停止了。

伊万仍在那里。双手搭在身前,沉静地睡着。他仍犹如生前一般,死亡没有给他的皮肤带来一点瑕疵,只是更为白皙、更为瘦削了。仿佛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伊万……他的伊万。

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的心脏突地快速跳动起来。他就知道,伊万不可能认不出他,他一定是被关在这里了。

阿尔弗雷德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在即将碰到的刹那,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怔了一下。他脱掉沾满泥土的手套,再次谨慎地触上伊万苍白的脸颊。冰凉、绵软、寂静。原先红润的嘴唇失了血色,像是遭毒害了的白雪公主。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亲吻上了那片唇。

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尸体睁开了眼睛。

/

如果要形容阿尔弗雷德的心情,那必然是惊恐万状——坟地里伊万的尸体睁开了眼——随后便是欣喜若狂——伊万果然只是睡着了!

阿尔弗雷德欣喜若狂,他惧怕神秘的、未知的鬼,可这不是什么陌生的鬼怪,而是他熟悉得再不过的伊万。所有人都以为死去的伊万·布拉金斯基睁开了他那紫罗兰的眼睛,正用着属于刚刚睡醒的人、惺忪而懵懂的眼神望着他。

阿尔弗雷德宛如初恋般怦然心动,他王子般深情地握住布拉金斯基的手,叫道:“伊万,你醒了……”

“你是谁?”

阿尔弗雷德陡然从头顶凉到了脚尖。

怔愣使阿尔弗雷德失了神,直到听到“好痛”的轻呼,他才回过神来,发现伊万的手腕被他锢在掌心,泫然欲泣。

阿尔弗雷德赶紧松开了手,俯身抱起了伊万。他碰到伊万的肌肤,依然很凉,只是那具身体正在他的怀中微微震颤着。

“别怕。”阿尔弗雷德说,“我是来救你的。”

02

真可爱。

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地想到。

玻璃橱窗内的小熊在对他甜甜地微笑。他看着小熊透亮的玻璃眼珠、柔软的身躯,不禁想到了昨夜那在他怀中的柔软身体。

本该僵硬的、冰凉的尸体,因为他的一吻,奇迹般地苏醒。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白雪公主果然等待着王子,不然,奇迹不会发生。

阿尔弗雷德望着橱窗甜蜜地傻笑,这只小熊真像伊万,他一定很喜欢。

他走进商店,看到店内内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小熊布偶,它们手拉着手,像是在为他的爱情唱赞美诗。

阿尔弗雷德将它们全部买了下来。

收到他的礼物,伊万一定会很高兴。

阿尔弗雷德一路上采购了许多礼物,毕竟家里多了个成员。在人类惊异的目光中,阿尔弗雷德扛着硕大的包裹回到了家。

屋内静悄悄的,他向房间望去,看到伊万在床上的身影。

阿尔弗雷德放下礼物,靠近熟睡的人。

伊万穿着他的睡袍,并没有盖被子,猫一般四肢蜷缩地睡着。银色的发丝散在婴儿般雪白的脸庞上,纯净而安详,脖颈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更衬得熟睡的人洁白而脆弱。

看到那缠着绷带的脖颈,背脊窜过快乐的电流。

他知道了伊万的秘密。

在昨夜将伊万带回家时,他提出为伊万洗去身上的尘土。厚重的衣服一件件被褪下,伊万一丝不挂的身体,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下便注意到了白皙的颈上格格不入的狰狞疤痕。

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了那道疤。巨大而狰狞的疤横贯了伊万的脖颈,似乎是被切割的痕迹。想到伊万可能曾经过怎样的事……阿尔弗雷德就不禁浑身战栗。

阿尔弗雷德的指腹温柔地摩挲。似乎是觉得痒,伊万在他的指下轻轻颤动着,喉中漏出了被挠痒的猫一般的喘息。

“怎么了?”

脖颈敏感异常。见对方执着地触碰着,伊万困惑地望向了镜子,随后他便注意到了。

颈上骇人的疤痕令伊万一瞬陷入恐慌。他全身颤抖着,双手失控地掐上自己的脖颈,似乎想将那抹痕迹抹消。

颈上的疼痛迅速转为了腕上的禁锢,因过分的疼痛,伊万甚至无法维持住扣住脖颈的力气。

阿尔弗雷德紧握着伊万的双手,紧张地大喊:“清醒点!伊万!”

伊万大睁着迷雾般的双目,忽然泪水似断弦般从眼眶中流落:“好痛、好痛……阿尔……”

阿尔弗雷德慌忙松开伊万的双腕,将伊万搂入怀中。

怀中的伊万身体轻轻地发颤,蝉翼般稍稍用力便会碎落。阿尔弗雷德感到茫然无措。他该怎么办?他该怎样才能让伊万安心留在他身边?

不经意间,他想起了亚瑟·柯克兰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只要依赖我就好了。”

/

阿尔弗雷德注视着伊万颈上的绷带。

无论寒冷或是酷暑,尽管感到好奇,他们从未有人见过伊万摘下围巾。可现在伊万的秘密却完全暴露给了他。

他和伊万已经是特别的关系了。

阿尔弗雷德愉快地想着。睡着的伊万如天使般可爱,注视着这样的脸,阿尔弗雷德不禁感到兴奋。

他轻轻解开伊万的睡袍,光洁的身躯便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连同身下熟睡的器物一起。阿尔弗雷德伸出手,尽量轻地拿起。他的脸颊贴近,嗅闻伊万身上沐浴露的奶香。

这是他熟悉的伊万的事物。有多少个夜晚,伊万用它进入阿尔弗雷德的身体,他尽情地从伊万身上掠夺他。这是属于曾经的他们的、无人知晓的秘密,他们激烈而隐秘地媾和,在阴暗的罅隙间互相毁掉对方身上的一切。伊万死后,他无数次地想象他自慰,在大脑的昏聩空白中一次次地高潮。

而现在,他又可以肆意地抚摸它了。

阿尔弗雷德轻吻着伊万的性器,一边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

伊万是属于他的。无论是他的秘密、还是他的灵魂、他的身体,统统都该是他的。

那漂亮的阴茎在他的亲吻下逐渐变大。阿尔弗雷德左手捧着伊万的性器,将它小心翼翼地含在口中,伊万的气味立刻便充斥了鼻腔。他的肩膀颤抖,只觉得因为这样就差点要高潮。

熟睡的天使并不知道他此时在做的淫猥之事。阿尔弗雷德一边隔着内裤抚摸着自己的下身,一边用舌头舔弄伊万的性器,像是在尝美味的食物一般,让它的头部不时触碰自己的喉口、不时顶起自己的脸颊。无法吞咽的涎液打湿下颚,伊万的阴茎在他的口中不断地膨胀,诚实地回应着阿尔弗雷德的欲望。

身下的内裤被淫水打湿了,胀痛的性器渴望着更直接的刺激。阿尔弗雷德从内裤中拿出自己的阴茎,在舔弄的同时快速地撸动,却愈发感到饥渴。

不够,如果只是这样,不够。心中反复地叫嚣着,阿尔弗雷德吐出口中的性器,伊万的阴茎被他彻底舔得湿润,柱身泛出淫靡的水光,在阿尔弗雷德的手中膨胀出了相当可观的大小。

想到是自己让其变成这样的,阿尔弗雷德一阵得意。右手手指捣入自己的口腔,混着伊万的前列腺液与自己的唾沫的水液粘腻,阿尔弗雷德翻动舌面,就连指根也不余地上下舔弄,将自己的手指变得与伊万的阴茎一样湿润。

他从口中抽出手指,向下身伸去。手指抵上那仍然紧闭的穴口,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呼、哈……”

异物侵入身体的感觉很熟悉。阿尔弗雷德明白如何扩张、如何让自己感到快乐。只是现在,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他的眼前,一刻也好,他只想让伊万迅速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将伊万·布拉金斯基吃干抹净。

尽管自己就算被撕裂也无所谓,但是如果强行将伊万吞入的话,伊万一定会感到痛的。现在的伊万是怕痛的布娃娃。阿尔弗雷德想到伊万那因被他紧抓而留下了淤青的手腕,而此时那淤青仍在那双手腕上。

阿尔弗雷德侧躺在床上,裤子被他褪到膝盖,他的右手穿过自己的双腿间,手指捣弄着自己的体内。私密处紧闭的褶皱被撑开,迫切地渴求着的身体饥渴地吸着自己的手指。

明明只是在拓张,勃起的阴茎前端却不断地渗出下流的液体,挂成一条线滴落在床单上。

阿尔弗雷德搅弄着自己的体内,再次扶住伊万的阴茎,含住前端、舌尖抵上铃口轻轻戳弄,那里便向被打开了闸门一样溢出涎液。阿尔弗雷德轻轻吮吸,便如愿听到了伊万媚人的轻哼。

真可爱。阿尔弗雷德想着,还想要听到更多伊万这样的声音。手指揉弄着柱根,他更深地将伊万吞入。鼻腔内充斥着伊万的气息,阿尔弗雷德通过右手指间感到自己的穴肉似乎都在高兴地发颤,蠕动着贴紧自己的手指。

他将放入体内的手指增加到了三根,变换着角度按压、扩张。下身逐渐被撑开,愈发强烈的感受令阿尔弗雷德难以做到上下同时兼顾。他吐出伊万的阴茎,只是单手轻轻揉弄,将双腿打得更开,看向自己下流至极的身下。

“哈、啊……”

随着他不断的拓张,体内变得愈发泥泞。四根手指在体内搅弄的感受逐渐占据了全部的感官,就连抚摸着伊万的手停了也没有察觉。

马上就可以接受伊万了,阿尔弗雷德想着,迷醉地扩张着自己发热的身体。

突然之间,他感到自己的脸颊似乎被什么顶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蓦地转头,只见伊万的阴茎蹭在自己的脸上。随后伊万缓缓地动了动身,翻睡到另一侧。

他起身看向伊万的脸,只见伊万仍在熟睡着,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嘟起了嘴。

面颊上蹭上了伊万体液的部位着魔般地开始发烫。什么啊,原来伊万也想他,想要快点进入他。阿尔弗雷德自顾自地想着,将伊万的身体扳正,傲慢的阴茎翘着首,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贪婪地凝视着,双膝跪在伊万的身侧,跨在了伊万的上方。他俯视着伊万沉静的睡颜,单手扶住肉茎,赤裸的下身向下压去,感到那搏动的肉柱顶上了他翕张的穴口。

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了,他不管不顾地猛向下坐去。

阿尔弗雷德发出了畅快的呻吟。

肉柱霎时间顶穿了他的躯体,猛烈的刺激令阿尔弗雷德的大脑变得空白,双腿不住地打颤,麻酥酥的痛感混着快感在全身流窜。

他好一会儿才从激荡的快感中回过神来,视线稍稍聚焦,便发现伊万那洁白的躯体上散布着的白浊。因为刚刚的那一下刺激,他居然就高潮了。

身体明明应该在不应期,可他却依然感到无比的兴奋。伊万搏动的性器伴着内脏的跃动,回响在体内。颤栗的快感令他面色潮红,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

身下熟睡的天使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是微微皱起了眉。阿尔弗雷德伸手,像狗标占领地一般,将自己射在伊万身上的精液抹开。

伊万被他占有了,阿尔弗雷德露出志得意满的坏笑。腹中被伊万填得满当,就算只是稍稍动作手臂、扭动腰胯,他也可以感到伊万在他体内的活动,这令他感到更加兴奋。

刚刚才射过精的阴茎此时又挺立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没有过多休息的想法,伴着腹中的酥麻感,阿尔弗雷德支起臀部又坐下,让快感不断逼迫自己。金色的发丝摇曳,发热的身体沁出汗来,床吱吱地响动,阿尔弗雷德沉醉在快感中,逐渐不管不顾地掠夺伊万的肉躯。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嘤咛,然而被快感吞没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下身的感觉陌生而异样,伊万难受地睁开眼,随后便见到了奇异而惊人的一幕。

嘤咛随即转变为了惊呼,伊万慌张地扭动,意料之外的动作反而令阿尔弗雷德发出了更高扬的呻吟来,吓得伊万当即不敢动作。

“诶、诶、嗯、……阿尔、……什么?”

“呼、哈啊……”阿尔弗雷德喘息着弯下身,用吻封住了伊万的疑问。

伊万乖乖地任他吻着,只是仍然睁着眼睛。

“你醒啦。我亲你的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

伊万纯洁地问道:“是这样吗?”

“没错。至于我们在做什么……”阿尔弗雷德说,“这是爱人会做的事……伊万。还记得我说过吗?我们是爱人。”

“你看。”阿尔弗雷德微微抬起上半身,好让伊万的视线穿过两人的身体间,看到他们的交合处。

“这就是我们相爱的证明。”阿尔弗雷德得意道。

不知是否是因为这样的场面太过热辣,明明是不熟悉的事情,伊万的面颊却羞红了。

“我把你吃掉了,而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对我做的任何事。”阿尔弗雷德继续道,“你真是太美味了,我的甜心。”

“阿尔弗、不要再说了……”伊万白皙的面上是盖不住的红晕,“我觉得好奇怪。”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他的伊万,在变回一张白纸之后,是多么纯洁,多么可爱。如果是有记忆的伊万,此时肯定在狠狠地嘲讽他才是。

阿尔弗雷德将自己的上衣撩到自己的胸部,“伊万,摸我。”他诱导到。

伊万慢慢地伸出手,落在了他的小腹上。不知是否是错觉,锻炼得张满肌肉的小腹此时微微地凸起,在他用冰凉的指腹摩挲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含着他的下身收紧了。

“嗯……”

呻吟从缠着绷带的喉间落出,伊万用手轻轻地按压,便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喘息变得粗重。那咬着他一块肉的甬道紧张地呼吸似的一缩一缩,伊万觉得好玩,掌心便更用力。

“哈、哈啊……啊……”

金发男人的口中传出更多难以忍耐的喘息。男人的身上明明那么硬,可体内就算绷紧了也仍然是柔软的,一缩一缩的时候,便有更多的快感传来。

阿尔弗雷德似乎也感到相当的兴奋,他任伊万触摸着、认知着他的身体,表扬道:“做得很好,伊万……我会带你体会更多快乐的事的。”

03

国际会议按期举行着。国家们聚在一起,商讨时局与发展。诸多问题浮浮沉沉,今后强衰的可能性探讨拉锯,阿尔弗雷德置身其中,在听又没在听。是的,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他的行动与想法,更何况现在有更让他在乎的事。

一切都像梦一样。

阿尔弗雷德感到浑身充盈着甜蜜的幸福。苏醒的伊万犹如婴儿一般。他不记得美国、不记得苏联、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他像是张写满了故事的纸,在沉睡过后褪去了一切笔墨,此时又以最洁白的形式醒来。

他看起来纯洁而又无助,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又对一切都感到恐惧。像是刚睁开眼的雏鸟,将第一眼看到的他当作最依赖的人。伊万无条件地顺从着他,最亲密地依赖着他,谁也无法干涉地。

其他人都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想着,不知道此时那曾经离开的苏联意识体就在他家,不知道伊万整日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只叫他的名字。

他想到伊万只注视着他的紫罗兰的眼睛,喂伊万吃饭时那乖巧地一张一合的口,仿佛天使般散发着柔和的光的银发,衬着白皙的肌肤愈发闪耀。伊万穿着他给买的白色服饰,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坠入凡间的天使。

一想到他的作品,阿尔弗雷德就控制不住面上的笑容。

或许是他幸福的磁场明显到势不可挡,在休息的期间,就连其他国家都来问他遇到了什么好事。

“我捡到了一只新的宠物。”阿尔弗雷德得意地说,“特别可爱、特别听话、特别黏人。可爱到叫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什么啊,你是这么善良的家伙吗?居然到处捡动物回家养。”

“偶尔也是会的嘛。”

“诶——是这样吗。”

婉转而熟悉的声音悠悠传来,阿尔弗雷德回过头,便见到那每日都见到的脸。

“美国君身上有一股腥味呢。”

“什么!”阿尔弗雷德抬起自己的胳膊嗅了嗅,“奇怪,有什么味道吗?”

“美国君闻不到吗?可我明明闻到了呛鼻的味道呢。”露西亚说,“能让美国君这么开心,一定是很可爱的宠物吧,真想见一见。”

“好啊。”阿尔弗雷德爽朗地,“既然是露西亚想见,有机会的话,我会把它带过来哦。”

真奇怪。阿尔弗雷德在心中想着。伊万是用这个眼神看他的吗?

他看到露西亚的眼睛,柔软亲切的眼神后藏尽冷漠,像是在看街边最不值一提的蚂蚁。露西亚为什么这么看他?就算是在美苏关系最紧张的时期,伊万仍然那么狂热地爱他,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想要将他刺穿的渴望。

他爱他、恨他、侵犯他、抵触他,可他从来不会将他视若无物。

他又不禁想到伊万。是的,没关系,因为伊万还在他身边,露西亚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露西亚不是伊万。伊万是那么地爱他,甚至比从前更加爱他,因为他只有他了。

伊万,阿尔弗雷德在心中轻轻地念着,然后笑了。

/

阿尔弗雷德被门后的景象惊住了。

会议耗时三天,结束的第一时间,他便赶回来见伊万。然而屋内一片狼藉。家中仿佛遭遇了一场龙卷风,入目皆是家具的残骸,他珍爱的影碟、专辑被从柜子中翻出,散乱满地,各异的封面开出情绪的盛会。

——伊万!

阿尔弗雷德踏过碟片冲向屋内,出门时他有好好地将门反锁,伊万定是在某个房间。客厅、卧室、厨房,他在影音室找到伊万。淡色的身影跪坐在白色的雪棉中,他买给伊万的小熊们被撕裂,棉花从撕裂的腹部、肩膀、半截身体中涌出。

阿尔弗雷德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听到他的脚步声,呆坐在其中的伊万转过头来,失神的眼睛在见到他的瞬间露出恐惧。

他跑过去欲将其搂住,伊万却应激似的抬起手打向了他。脸被扇向一旁,阿尔弗雷德没有躲,伸手握住了伊万挥动的手臂。他注意到伊万白色的长袖上浸满了红色的液迹。

“不要、不要……”

“冷静点!是我!伊万!”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是谁,伊万眼中露出了慌张的神情。阿尔弗雷德不管不顾地捉住伊万的手臂,翻开袖口,看到那一道道刺目的红色划痕。

血。这具血液干涸过的躯体,鲜血正源源地涌出。伊万是活着的。阿尔弗雷德一瞬感到了欣喜,随即又紧张不已。

“你的伤……”

伊万带着哭腔打断了他。

“好可怕、阿尔弗、好可怕……他们……想要杀死我……呜、你为什么才回来……”

“谁?你说谁?”

伊万大睁着迷茫的眼睛,痛苦地摆头,“好痛……阿尔弗,我的脖子好痛……”

阿尔弗雷德抱住伊万。

“已经没事了,有我在,就没人会伤害你。如果有坏人胆敢靠近,我会将他们都赶跑!”

阿尔弗雷德轻拍着伊万的背,感受着他的呼吸。那肩膀仍僵硬地轻轻颤动着,却微微靠向了他。察觉到这点,阿尔弗雷德开口道:“伊万,手……”

“亲我。”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偏过头,却对上了伊万似有水光的眼睛。

“亲我。阿尔弗亲亲我,就不会痛了。”

因为伊万的引诱,阿尔弗雷德心脏跃动,但仍告诫自己保持理智地:“得赶快包扎——”

他的嘴唇被伊万堵住了。伊万闭着眼,柔软的嘴唇与他厮磨。伊万主动的示爱令阿尔弗雷德落入情网,他捧住伊万的脸颊,认真地回吻。舌头交缠,唾液混搅,湿濡的口腔将两人连结,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对方的温度格外明显。

阿尔弗雷德感到伊万的掌心摸上了自己腰部。伊万与他拉开距离,轻声道:“阿尔弗……我好想你。被阿尔弗亲得都站起来了。”

他低下头,看到伊万下身布料撑起的弧度。这话是他之前说过的。伊万在与他不断的交媾中,学会了性爱中所会用到的表达。看着伊万天使般纯洁的脸说出这样的话,阿尔弗雷德丝毫不觉得歉疚,只觉得更兴奋了。

阿尔弗雷德用自觉应有的体贴说道:“伤不会觉得痛吗?”

“好痛。无论是脖子、还是伤口,还是心脏,不知道为什么都好痛。……所以……我想要靠和阿尔弗的快乐覆盖掉。”

看着那张迷人的脸,阿尔弗雷德没法拒绝。裤子拉下,双腿分开,伊万挤入他的双腿间,从长裙般的丝质睡袍下露出早已挺立的性器。几日未见,光是这样看着,阿尔弗雷德就感到如饥似渴。

然而伊万扶着那令他渴望的器物,居然直接就抵到了他的股间。阿尔弗雷德一震,“伊万、你该不会是想要直接……”

“不可以吗?可是我真的好想阿尔弗……”

伊万可怜而可爱的声音令阿尔弗雷德头脑一热:“来吧!HERO的身躯是不会这么简单地说受不了的!”

伊万扬起笑容。

“太好了。”

伊万扶着阴茎,似完全没想到他会痛,单纯而迫切地向内推入。

强行撑大的干涩甬道嘶鸣,阿尔弗雷德身子后躺,双臂撑在洒满碎裂的小熊棉花的地毯上,脊背不住地后仰。

干涩的甬道被蓦地撑大,柱体每强行向内顶入一寸,阿尔弗雷德就感到脑内似被挤压一分。

身体从体内开始叫嚣着异常,每一寸肌肉都紧张地绷起,阿尔弗雷德极力放松着,以免过于紧张的后穴夹伤伊万的阴茎。脚趾不自觉地蜷起,大腿抽搐着,肚子逐渐变得鼓涨。

他努力地接纳着,突然造访的异物在体内的感觉异常清晰。直到伊万将性器完全放入,阿尔弗雷德只觉得浑身每一寸都像被伊万充斥,好像直接顶到了他的大脑。

“嗯、阿尔……”

不知何时被顶起的阴茎高高挺立,受到压迫的前列腺泌出爱液,从前端渗出滑下,滴在腹肌分明的小腹上。如果是常人,肯定就撕裂了。但对于本身体质就超人的阿尔弗雷德来说,伊万并不会令他受伤。只是相对的,于伊万而言,这定然也不是什么好受的感受。

然而伊万却像浑然不察似的,只是一个劲儿地挤入,然后就这样埋在他的体内。不知是因为被夹得生疼,还是单纯想要感受被他包裹的温暖。

阿尔弗雷德想对伊万挤出一个笑容,展现自己的强大身躯可以承受他的一切。然而一张开口,能做到的仅仅是像狗一样吐出舌头不住喘息。异常的饱胀感、痛感纠结着兴奋感,形成巨大的快感,支配了他,令他无法顺畅思考。

伊万俯下身,趴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上。银色的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袖蹭在他的上衣,布料染上伊万的血的颜色。那将他捅穿的器物静静地插在他体内,阿尔弗雷德顺过气来,低头看向伊万。

阿尔弗雷德知道,伊万的可爱是天生的。就算是曾经说着“杀了你”这样的话的时候,也会是那么可爱。他的恶意与恐惧都会为可爱所包裹。

现在的伊万明明没有记忆,却仍然会对过去感到恐惧。痛苦居然如此纠缠着伊万。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伊万究竟感受到了什么……刚刚他见到的,是毫无防备的伊万吗?

“阿尔弗……要动了哦。”

阿尔弗雷德忽视掉胸中的那一抹怪异,很快被吞没在了伊万的索求中。

04

阿尔弗雷德一连请了几日假。

像是为了弥补那几日,每天,他陪伴着伊万。为了不让伊万因为独自一人感到不安,他尽力呆在他的身旁,满足他的需求。

他们在杂乱的家中的每一个角落翻云覆雨,腹中总是被伊万的精液灌满着。伊万白皙的肌肤上被他吸得处处是吻痕。人类躯体的伤好得很慢,他的吻也定会在伊万身上留很久。

尽管原本今日也该是他的假期,然而上司的婚礼邀请,他实在不好推脱。

阿尔弗雷德穿着精裁的西装,来到宴会场。绿荫荫的草地、琳琅满目的鲜花、漫溢的欢声笑语,露天的花园中,幸福浪漫的气息弥漫。

不断地有穿着西服与礼服裙的伴侣们来打招呼,他爽朗地回应。看着成双成对的人们,思绪飘忽。

如果能把伊万也带来就好了。穿着礼服裙的伊万,与他手挽着手自在地走在铺有红毯的婚宴现场。不,他和伊万应该是最受瞩目的焦点,他们应该是主角,他是新郎,而伊万是他的新娘。

伴着美好的幻想,宾客们入座,婚礼开始进行。新娘穿着华丽而洁白的婚纱裙,挽着父亲的手登场。他们走过红毯,父亲珍重地将新娘交予新郎。

在神父的祝词中,新郎新娘在瞩目与祝福下,交换誓言、婚戒与誓约之吻。

宾客们呼声雷动,阿尔弗雷德鼓着掌,脑中却不住地想,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他和伊万,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下亲吻,这场景该有多美啊。

伊万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

回去的路上,阿尔弗雷德莫名地感到失落。

他想到他出门时,伊万虽然笑着送他到门口,但眼神中难掩落寞。

尽管他也想一直和伊万在一起,但无论如何,他不能丢下他的国家;尽管他也希望能带着伊万出门,但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伊万的存在。即使只是“俄罗斯意识体现身美国街头”这样的新闻,也可能为伊万招来死亡之祸。

伊万每天独自呆在家中时,是怎么想的呢,不安、期待地等着他回家?他给他买了那么多的朋友陪着他,但是,只有他真正可以满足伊万。想到这,阿尔弗雷德面上又情不自禁浮出笑容。

他从车内抬起头,视线不由被街对面的商铺吸引了。

华丽的婚纱装饰着玻璃橱窗,任哪个女孩子看了都会感到羡艳的、想要亲自穿一穿的美丽礼服。

/

伊万一定是最美的新娘,阿尔弗雷德是如此坚信着。当伊万穿着那由一层层轻纱织成的裙子从衣帽间走出时,更让阿尔弗雷德坐实了这个想法。

他一瞬间失了神。亭亭玉立的银发青年站在门边,见好一会儿阿尔弗雷德都没有做出任何表态,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阿尔弗……?”

阿尔弗雷德回过神来,起身上前,将伊万揽入怀中。

当看到那华美婚纱的一刹那,他就确信了那是适合伊万的衣服。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价格不菲的婚纱买了下来。

伊万的骨架并不像衣服撑着的那么大,女士的婚纱穿在他的身上,居然意外地合适。

这也是当然的,他有信心他挑选的礼物很适合伊万。

“太美了。”阿尔弗雷德发自心底地感慨道。

伊万的一举一动都带动着薄纱摇曳,裙边白色的线织花飘动,倒真让他看起来像丛林里的仙子一般。内心不断地叫嚣着想要马上占有他,阿尔弗雷德的心脏怦怦跳动着。

“真的吗?可束腰勒着我的肋骨,让我感觉好难受。”

“伊万,你看起来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

“呀、……”

伊万有些害羞地小声惊呼。阿尔弗雷德拿出放在上衣内的、刚刚一同买回来的钻戒,徐徐牵起伊万的左手,将戒指推入了他的无名指上。随后他抬起左手,让伊万看到和他戴在同一指上的对戒。

“这是什么……?”

尽管伊万像小动物般对闪亮亮的东西感到了好奇,但是似乎并不理解其中的意义。

“我说了吧,我要给你浪漫的婚礼。”

阿尔弗雷德亲吻伊万的手指,“这是我们结婚的证明。这戒指将使我们跨越时间和空间连接在一起。无论在哪里,你都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你的。”

“婚礼……”伊万说,“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真是像梦一样。”

“那伊万,你喜欢我和你的婚礼吗?”

伊万微微偏过头,有些害羞地,“在婚礼上……新郎新娘会受到所有人的祝福,万众瞩目,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他想和露西亚在一起做很多事。一起拍照、一起旅游、一起无所事事地度过一天,像普通的情人那样,做他们想做的事。

尽管作为代表国家的存在,他和露西亚永远不可能迎来真正的、万众瞩目的婚礼。但是如果是和只属于他的伊万,他们之间可以自在地创造无数秘密。

阿尔弗雷德无法抑制地感到口干舌燥,他握住伊万的肩膀和腰,将对方推到了墙上,深深地吻住他。热切的交缠令双方就连呼吸也为对方所掠夺,阿尔弗雷德从窒息般的吻中抬起脸,望进伊万童话般的眼睛。

“伊万,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从今往后我会始终爱你、忠于你、守护你、对你至死不渝。”

伊万脸颊薄红,“我愿意……阿尔弗。”

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的婚礼,如同过家家般,但是誓言却是真真切切。他不顾婚裙被他蹂躏得凌乱,抬腿插进伊万的双腿间,膝盖隔着纱顶弄伊万下身有些立起的阴茎。阿尔弗雷德俯下身亲吻伊万露出的锁骨,那上边还有他前一夜留下的吻痕。

体内一阵阵地发痒,经过连续几日的疯狂交合,他的后穴到现在仍会流出淫水,此时正不受控制地收缩着。穴内迫切渴望着被进入、摩擦、捅穿。阿尔弗雷德呼吸急促,掀起伊万一层层的长裙至腰处,手伸进里层绸缎贴,触上那内里的肌肤。

顺着伊万颤抖的大腿根,他摸到了那包裹着连日进入他身体的器物的所在,隔着薄厚不均的蕾丝编织的布料,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变大的器物。就连内裤也是他刚刚为伊万准备的。

“伊万居然就连内裤都好好穿着吗?”

“嗯、因为……阿尔弗说要穿的。”

伊万双手搭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用手指绕着他的金发玩弄。阿尔弗雷德一笑,用手指去勾动伊万的内裤边沿。皮筋啪地打在伊万的肌肤上,引得伊万又一下小声惊呼。

“阿尔弗、好坏!”

“是你太诱人了。”

阿尔弗雷德隔着蕾丝,搓揉伊万的阴茎。透过几乎镂空的布料,他轻易便摸到伊万那温热的跃动。伊万的性器在窄小的布料下膨胀,隔着内裤,泌出的体液沾到了他的手指。伊万的阴茎在他的手中越发膨胀,阿尔弗雷德勾起他的内裤,将其解放出来。

“唔、……”

从内裤中弹出的阴茎一下便打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手上,光是触摸,阿尔弗雷德便想要将其放入自己的体内。然而想到前些天那被直接进入后、穴内险些被蹭掉一层皮一点也不浪漫的感受,阿尔弗雷德决定循序渐进。

阿尔弗雷德抓起伊万的左手,将他的食中两指含入口中。他故意咂出响亮的水声,好让伊万被他含在口中手指像与他性交。透过镜片,他的眼睛调笑地凝视着伊万。果不其然,伊万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面色绯红。

他一边舔弄着伊万的指根,一边解下自己的腰带,让西裤落在地上。没有吞咽的唾液顺着伊万的手指滑进了指缝间,阿尔弗雷德将伊万的手指从口中拿出,低声道:“伊万……帮我扩张吧。”

伊万乖巧地点头,被舔湿的手伸向了阿尔弗雷德的下身。葱玉般的手指扒开他的大腿内侧,顺着臀缝顶到了翕张的穴口。入口一张一缩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伊万吞入。伊万的指尖微微没入,随后两指轻易便挤了进去。

“哈、……嗯……”

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地晃动起腰,尽管进入他身体的是伊万的手指,却也令他一样兴奋。

被他身体力行地教导过的伊万早已明白如何亵弄他的身体。两根修长的手指不时在他的体内弯曲,用指节与指尖顶弄他的肉壁。阿尔弗雷德喘息着,他将身子更近地贴近伊万,将他们二人勃起的阴茎握在手中一同捋动。

“、啊……”

伊万细碎的呻吟不时地传入耳中,成为了最好的助情剂。那难以忍耐而淫靡的喘息令阿尔弗雷德心痒难耐。

阿尔弗雷德单手撑在伊万身侧,嘴唇贴近伊万的耳朵,阿尔弗雷德一边抚弄着他们二人的阴茎,轻轻地喘息着唤道:“伊万……”

在他体内动作的手指忽然猛地一戳弄,令阿尔弗雷德的腰部不住地前倾。他的腹部几乎贴住了伊万的,两人的阴茎被腹部夹在中间,湿濡的水液蹭湿了阿尔弗雷德昂贵的西装马甲。

伊万的动作很显然是受到了他的刺激,阿尔弗雷德在心中窃喜着,伸出舌尖舔弄伊万的耳廓。伊万在他的动作下阵阵颤栗,舌尖上的温度明显地发烫。

他拉开距离,看到伊万水光粼粼的眼睛。这双梦幻般深邃而湿润的眼睛,看起来有如含情脉脉一般。阿尔弗雷德难耐地晃动腰肢,然而伊万仍有些笨拙地只是用那被他舔湿的两根手指搅弄着他的甬道。

阿尔弗雷德蓦地将撑在伊万身侧的手插进伊万的口中,银发的主人乖顺地张开口含住了它们。手指搅弄,不时夹弄他的舌腹,以更好地获取润滑。阿尔弗雷德抽出手指,手臂跨过会阴伸向下方,将手指顶入了已经含着伊万的穴道中。

“要这样我们才能快点做上啊。”

他说着,手指在甬道内与伊万的相逢。尽管连续多日都被捅穿的身体,想要接纳伊万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并不希望又给伊万留下夹得生疼的体验,毕竟,伊万应当被他用肉身温暖地包裹。

指节分明的手指带动着伊万的手指在体内翻动,伊万的脸仍是泛着那苹果般诱人的红,唇瓣中落出他的名字。

灼热的喘息使空气升温,感到身后差不多了,阿尔弗雷德拿出手指,抓住伊万的腰转过身去,让自己靠在墙上。身前挺立的阴茎看起来下流无比,只是可怜地晃动着。

他抬起自己的一条腿,好让自己的下身彻底展露在伊万眼前。阿尔弗雷德勾着嘴角邀请道:“我的新娘……进来。”

他得到了新娘早已勃发的性器。

伊万扶着自己的阴茎,熟门熟路地便顶进了他的身体。阿尔弗雷德的腰向下沉去,好更深地吞入。他仰起脖颈,身体在一瞬间快乐得痉挛了起来。然而伊万却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而是直接抬着他的腿动作了起来。

“哈、啊……啊啊……”

层层的洁白纱裙在两人的身体间摇曳着,伊万的每一下顶弄都令阿尔弗雷德颤栗不已。云端般的快感流窜在脊背,新娘洁白的纱裙几乎将身穿黑色西装的他笼罩在裙底。

随着伊万每一下的抽插,阿尔弗雷德都不住地发出呻吟。他完全没有在伊万面前遮掩的必要。那根仿佛要将他的内里捅穿似的阴茎一下又一下地钉入他的体内,为他带来莫大的快感。

镜框斜挂在鼻梁上,几乎要支撑不住,阿尔弗雷德的视线甚至难以聚焦在伊万的身上。火热的内壁贪婪地吮吸着爱人的性器,随着对方的抽插不断地被撑开、紧缩,努力地想要榨取新娘的精液。

门口忽然响起了门铃声。阿尔弗雷德并不想理会,然而那铃声一下又一下,在他身前的伊万不由顿住了身子,回过头去望那一眼并无法直接看到的大门。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揽过伊万的脑袋,喘息着说道:“别管。”

“可是……”

“也就是送快递的。”阿尔弗雷德的手臂环住伊万缠着白色绷带的脖颈,眼带玩弄地道:“专心干我。”

伊万的身子轻轻一颤,像是低声说了句“阿尔弗好下流”,开始专心地回应他。门口的门铃急促地响着,屋内的两具肉体在嘈杂的铃声中律动,不断地被推向快感的顶峰,那无规律的铃声倒像是交响乐,令他们被顶向高潮的大脑更加神志不清。

“哈、啊……伊万、嗯……好爽、哈……射了、我要射了、啊……喜欢、嗯……”

阿尔弗雷德口齿不清地淫乱地呻吟着,金色的发丝都随着他的情绪愈发地亮眼。伊万呻吟着,口中低低地喊着阿尔弗。屋外吵闹的铃声仍孜孜不倦地响着,但是他们已经谁都没有精力去在意。

他们在铃声中达到了高潮。

不断地晃动着的阴茎喷吐出了白色的浊液,溅在了新娘纯洁无暇的婚纱上。阿尔弗雷德一瞬失神,紧缩的后穴被精液灌入。因刹那间的高潮疲软而脱力的伊万倒在了他的身上,阿尔弗雷德扶着伊万的身子,顺着高潮后的的余韵,缓缓坐在地上。

铃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腹中吃进新娘的精液,他只觉得体内酸胀。阿尔弗雷德看着伊万高潮后诱人的脸蛋,掌心覆了上去,轻轻撩开贴着脸的银色前发,扬起脸去吻他。

他们放松地交换着吻,阿尔弗雷德轻轻地咬了咬伊万的嘴唇,从吻中缓缓睁开眼,随后便愕然注意到伊万的身后多出的一双腿。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阿尔弗雷德悚然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微笑地俯视着他。

“美国君,你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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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紧张地转过脸,随后瞳孔放大。

“诶?!长得和我一样……”

伴着一声闷响,金属铁器毫不留情地砸向了银白的后脑勺。伊万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发出,就断线般倒下。

“露西亚!”

阿尔弗雷德惊呼出那个名字,慌忙接住昏倒的伊万,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被他唤道名字的人面上笑容不变,望向他们的紫色眼睛中却一片杀意。

露西亚捏着水管,一步不动地站在他的跟前。尽管伊万白色的纱裙罩住了他的情况,但是他的下半身此时不着一缕,并且穴内还含着伊万刚刚射出来的精液。

阿尔弗雷德尴尬地开口:“露西亚,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为什么会知道。”

“为什么?”甜美脸蛋的主人开口,“美国君总是在看着我吧?像是想要追寻谁的身影似的、目光总是在我身上。那目光太热烈了,我不可能没注意到呢。”

“不过最近似乎不这样了。但像美国君这样,有一个目标不到手就不罢休的人,没有理由会一言不发地放弃。”

“为什么呢?如果是美国君的话,一定可以给我解答,所以——”

“我跟踪了你。”

露西亚说着普通的家常话一般,向他走近。阿尔弗雷德甚至能闻到露西亚身上与伊万不同的味道。他愣怔地抬头望着露西亚,随后感到身下一痛。

“呃、……”

“美国君说自己新养了宠物,难不成宠物会比我更对美国君有吸引力?”

露西亚像是思考般食指抵上脸颊说着,脚下踩着阿尔弗雷德的阴茎。阿尔弗雷德吃痛地弯下腰,露西亚的鞋底隔着纱裙暗暗加劲,像是要将他的男根毁掉般毫不留情地碾着。

随后露西亚又露出豁然的表情道,“不过,今天也是碰巧遇到美国君哦。”

“真没想到啊,美国君居然有这种变态的爱好。对着我的脸,你都会发情成这样吗。”

“哈、啊……露西亚,伊万是……”

“美国君不会觉得这个东西是另一个我吧。”露西亚打断道,“你真是很喜欢欺骗自己呢。”

“不、我说真的……”

“美国君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吗?”露西亚问道,“那你能接受作为美国的你和阿尔弗雷德同时存在于这世上吗?你会自私地说英雄只有一个吧。”

阿尔弗雷德难以回答。他当然理解露西亚所说的一切,也理解露西亚的愤怒。只是他一直都期望着,和伊万的幸福可以永远地持续下去。毕竟……伊万是那样满足了他的期望。

露西亚打量着伊万。那相较于他要更瘦弱上的脖颈与手臂上都缠着绷带。对方的身上穿着婚纱,显然是阿尔弗雷德让他穿的。除了比他更为瘦削苍白些以外,看起来与他别无二致。这是当然的,毕竟他们是一具身体。

露西亚露出甜美的笑容,令阿尔弗雷德的心脏怦怦跳动。

“美国君去死就好了。”

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与表情不相符的话语。露西亚的手决绝地捉向对方怀中的伊万。阿尔弗雷德想要护住伊万,下身却被露西亚狠狠踩下。断子绝孙般猛烈的痛感令他一瞬失去了行动能力,表情扭曲、痛苦地咬紧了牙关。失去了婚纱裙的遮挡,他下身彻底暴露在了露西亚的眼下。

“真是变态。被我这样踩着,居然还勃起了。”

露西亚掐着白皙的脖颈,将被阿尔弗雷德称为“伊万”的假货高高地举起,眼神阴翳注视着阿尔弗雷德滑稽不堪的下身。手上使力,便感到温热的液体从掌中流出。

那具是曾经的他的、早已死去的躯体,居然就连伤口都和他一模一样。露西亚看向穿着婚纱的尸体,手微微颤动,随后猛地收紧,彻底断了手中虚假的生命。

阿尔弗雷德只觉得眼前一片腥红。鲜血如花一般从指缝间迸出,将露西亚的手染得殷红。洁白的婚纱被染上了血色。那雪仙女般可爱的身躯被露西亚烂布偶般丢到了地上。

露西亚的视线转了过来,眼中忽地露出了熟悉的厌恶神色,拍了拍手,旋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阿尔弗雷德全身的气力被抽干般跪倒在伊万的尸体前。

他瞪大眼,失神地望着伊万苍白的尸体。伤口流淌的鲜血在他的眼前渐渐止息。

那前一刻还鲜活地与他相拥的人,此刻却在他的眼前消失。

他忽然明白伊万为什么是一具空壳了。

露西亚带走了伊万所有的一切,他的记忆、他的经历,却没有带走对他的感情、对世界的恨意。而他所得到的伊万,不过是留在那具躯体里的、伊万最原始的本能。

……而现在,他的伊万终于回来了。

“哈啊……伊万。”

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丢人地高潮了。

阿尔弗雷德弯下腰,沉醉地抱住了伊万冰凉的尸体。那里有露西亚留下的味道。